整编十一师是一支敌军的主力王牌部队,对这支部队,刘邓大军乃至我军统帅部都很熟悉,曾经组织过三次针对整编十一师的战斗,但都没有把整编十一师拿下来,自己反而遭受不小的损失。三次围歼十一师的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1946年5月,蒋对部队进行整编,为了保证十八军的战斗力,在整编时保留了战斗力强的十一师3个团,并将三十三团调入一一八师序列,以裁撤一一八师的两个团的方式完成了十一师与一一八师整编为旅后各两个团的编制。
后来,十八军被改编为第十一师,胡琏担任师长。十一师编有三个旅,分为九个团,不差四万人。实力之大,在敌军建制师中也是少有的。
第一次是1946年9月的龙凤战役。
1946年,定陶战役敌人大败后,蒋不甘心失败,迅速调动第五军和整编十一师等部寻歼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准备夺取菏泽、济宁等城市,力图把野战军驱逐出山东。晋冀鲁豫野战军首长针锋相对,调整部署,决心放弃菏泽,待敌人东进时,寻找有利战机,歼灭敌人。
9月,第五军和整编第十一师占领菏泽后,继续东进占领巨野,以求打通菏泽、济宁公路。第五军前进到巨野西南龙固集以西地区,第十一师则在巨野以南张凤集地区。配合作战的第八十八师在金乡一带,第五十五师和第六十八师残部则守备菏泽地区。
整编第十一师与其他敌军的距离拉大后,形成了孤军深入的局面。晋冀鲁豫野战军首长鉴于上述有利形势,决定组织龙凤战役。以二纵遏阻敌五军于龙固集以西地区,以六纵协同三、七纵队,攻歼突出于张凤集附近地区敌整编十一师第十一旅,并力争全歼整编十一师。
整十一师师长胡琏此时也觉察出野战军有围歼整十一师的企图。他立即命令停止行军,所属各旅立即就地占领阵地构筑工事。
然而这一仗,野战军打得非常艰苦。在决定发动龙凤战役时,刘伯承曾亲自到担任第一线阻击的二纵五旅,并在五旅司令部召开了一个会。
刘伯承在会上说:'现在我们要打的是第三仗。第一仗陇海战役,我们歼敌一万三,控制铁路近三百里。第二仗定陶战役,活捉敌师长赵锡田,歼敌一万七。现在是第三仗,这一仗不一定要歼敌多少人,主要是摸摸整编十一师这个老虎屁股。'
整编十一师,在敌人部队里,第五军和整编十一师均列为敌军'五人主力',确实是两只虎。
整编十一师投入内战后,第一仗是参加围攻中原解放区,可是实际上并没怎么打,所以不仅是刘邓大军,就连上级统帅部也只知道整编第十一师是美械装备,战斗力强,但具体情况也不大清楚,所以也想趁这个机会'摸摸老虎屁股',看看十一师实力到底怎么样,并争取把它歼灭。
上级军委在1946年9月,致电刘邓时,明确讲到'十一师及五师(即第五军)均系美械,战斗力强,须先用小部队及民兵多方阻击,消耗其装备,疲劳之,迷惑之,然后主力出击各个歼灭'。
刘邓原本计划的是把十一师吃掉,没料到整编十一师并不好'啃'。龙凤战役一打响,刘邓大军就在整编第十一师那里碰了钉子。
10月,三、六、七纵开始对十一师发起攻击。刘邓调整部署,以六纵向侧后截击敌军,三纵、七纵合力攻击张风集地区的第十一旅。
一天夜里,六纵以十六、十七旅准备攻歼杨庙、曹楼之敌。由于敌行动谨慎,白天以小部队搜索前进,控制要点,入夜则缩回与主力集结在一起,然而六纵未能及时查明敌人后撤,十六、十七旅扑了空。
鉴于情况有变,纵队首长指示各旅加强侦察,准备战斗。纵队奉命向王家垓地区的敌十一师师部和一一八旅攻击,分割十一旅与其师主力的联系,以配合三、七纵进攻张风集及其以北地区十一旅。六纵首长根据情况,确定以十七旅攻歼王家庄、王家垓之敌,以十八旅攻歼龙山集之敌。
十七旅以四十九团和五十团为先锋前进。前半夜,两个团在不断扑空。四十九团团长苟在合和五十团副团长马宁的请示电话打到旅部,何柱成政委指示说:'继续前进!'两个团于是到了王家垓,一个后来永生难忘的村子。
王家垓地势较高,四周开阔,一场大雨过后,周围一片水网。两个团进抵王家垓时,天近拂晓。此时,天时,地形均不利于发起进攻。
两人进退两难,只好再请示上级,然而给的答复是:旅长到前面去了,先等一等,见到旅长再说。李德生旅长还没有上来。情势紧急,不能再等了。两个团草草地区分工一下,四十九团从西面,五十团从东北面发起攻击。
然而,王家垓驻有整编第十一师一个团,其西南不远的冯沙窝就是十一师师部,驻有重兵。四十九团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地位。
整编十一师一一八旅副旅长王靖之在后来的回忆录中提到这场战斗,当时他带领3个工兵营组成的临时战斗团在王家垓防守,六纵十七旅攻打王家垓时,并不知道这里敌人的虚实,但胡琏接到一一八旅旅长的电话,得知野战军正在进攻王家垓的消息后,竟惊讶地对十一师指挥员说:'真厉害,敌人真有办法,他怎么知道王靖之团战斗力弱呢?'
然而,六纵十七旅还是在这里吃了个亏。
王家垓是一个小村庄,据守在此的王靖之作战经验丰富,他带领的三个工兵营花了两天时间构筑工事,作了充分的准备。
工事完成后,王靖之觉得很满意,问大家:'你们谁能攻下这个村庄来?'大家都摇头。王靖之得意地说:'你们既然攻不下来,敌人也同样没有办法。早点睡觉,准备打胜仗!'
经过一夜激战,十七旅进展缓慢。天亮后,整编十一师开始反扑,打了四十九团一个措手不及。四十九团虽英勇顽强,终难以抵御有准备的攻击。最先溃走的是刚补充进来的翻身农民。
由于在上次大杨湖战役中,四十九团伤亡较大,部队经过补充,都是解放战士和翻身农民。翻身农民的热情很高,但到关键上,全都傻眼了。一见阵地被敌人打掉就慌张,接着见敌人冲过来了,他们脱了棉衣就跑,喊都喊不住。
苟在合无奈下令撤退,刚一下令,四十九团已散去一半,无法组织掩护,四十九团的溃败带动了全局的溃败。五十团也散了。刚上来的十七旅预备队五十一团,一见这个阵势,也抵挡不住,撤下来。
十七旅伤亡较大,五十团伤亡360人,排以上干部伤亡42人,一营一连最后只剩20人。
三纵、七纵攻击张凤集整编十一师十一旅基本上也不顺利。张凤集的守军是敌十一师十一旅三十二团,是一个有三千人的加强团。
总攻开始后,七纵五十八团、五十九团、六十二团各一部突入村内。十一师运用各种手段,封闭了突破口,截断了村内外联系。攻入张凤集的部队坚持到第二天中午,五十九团的两个营大半伤亡,工事全被毁掉。
团长晋士林和刘权带领部队突围出去。村内只剩八团团长吴忠带领的两个连和特务连两个班及六十二团一营一共不到300人。
刘伯承决定立即以三纵七旅配合七纵六十二团,黄昏时再次发起对张凤集的攻击,救援突入村内的部队,消灭三十二团。
经过一夜的激战,战斗到次日早晨,敌三十二团部分守军顶不住了,一营营长带一营两个连200余人突围逃跑了。部队从这里突破进入村内,但在敌人顽强抵抗下,也很难歼灭敌人。
整编十一师一一八旅五十四团天亮后增援张凤集,进攻到离张凤集三里远的地方,遇到野战军两个团的坚强阻击,在炮兵和空军掩护下,五十四团突破野战军的阻击,攻到张凤集南门,进入村内与守军会合。在9架飞机,两个团兵力掩护下,敌三十二团剩下的200多名残敌撤退出来。
在这次战斗中,七纵十九旅旅长吴大明在张凤集勘察地形时,被三十二团射手击中头部,当场牺牲。三纵七旅二十一团政委姚丕田也在战斗中壮烈牺牲。整编十一师死里逃生。
不久,敌五军和整编十一师分别撤至柳林集以南和沙窝地区,相互靠拢。野战军首长鉴于不易围歼敌人,结束龙凤战役。
在龙凤战役中,三、六、七纵在与整编十一师战斗中损失较大,其中被俘270余人,伤亡4100余人,共4300余人,毙伤敌5000余人,其中敌十一师损失近3000人。
战后,刘伯承曾痛心地说道:'此次我与敌陷于牛抵角僵持的笨拙状态。敌人十分谨慎,迟迟不前,我则未能大踏步进退调动迷惑敌人,使其暴露弱点,反陷于被动,甚为不智。'
第二次是在1947年6月的山东南麻地区。这次是华东野战军和整编十一师交手。由于师长胡琏用兵极其机警狡猾,同时其名胡琏谐音'狐狸',所以华野称胡琏为狐狸,整编十一师进军南麻时,南麻到处都张贴着'活捉狐狸'的标语。
6月,整编十一师再次投入对沂蒙山区的进攻,整十一旅作为先头部队,突破了华野八纵的阻击阵地,胡链以整十一师师部与整十一旅驻南麻,整十八、一一八旅分驻北麻、高庄和北刘家庄等处,部队相互间靠得近,可以随时呼应。整十一师各部进入阵地后立即修筑工事,埋设地雷,布置障碍,使得整十一师在防御上做得完整严密。
不久,华东野战军第二、第六、第七、第九纵队在南麻地区,围攻比较孤立的整编第十一师,志在全吃。总攻发起后,谁料想,天公不作美,连续几天降暴雨,dan药受潮,部队在泥泞水洼中苦战4日,仅歼敌一个团,再加上十一师的援敌迫近来到,华野撤出了战斗,算是打了一次不划算的消耗仗。
胡琏由此而声名更噪。'南麻大捷'随即被敌人吹上了天,列为敌军十大武功之一,华东野战军接着又冒雨转攻敌整编第八师据守的临朐,苦战5昼夜未有拿下。南麻、临朐两战,华东野战军伤亡2.1万人,仅歼敌1.4万人。
南麻战役结束后,华野九纵伤亡重大,许世友曾打电话给粟裕说:'胡琏这只狡猾的狐狸,下次我定叫他碎尸万段。'
第三次是在1947年9月。陈(毅)粟(裕)大军将整编十一师包围于土山集地区。土山集是位于曹县、商丘公路上的一个村镇,四周有土墙,外有水壕。胡琏将部队展开后以整十八旅占领土山集并固守,整十一旅、整一一八旅以大义集为中心,在周围布置据点,机动出击。
战斗打响后,整十一旅旅长杨伯涛率4个营与临时配给整十一师的8辆坦克,在炮兵的密切配合下向位于大义集西面的华东野战军攻击,华野在经过顽强阻击后被迫逐次后撤。
陈粟大军经过两天两夜的急攻未能奏效,再加上敌之援军整编第十师、整编第五师、整编第七十五师已陆续向整十一师靠拢,此时华野自身伤亡不轻,便又一次放弃了围歼整编十一师的计划。在友邻部队接二连三的被我军歼灭的形势下,整编十一师竟然奇迹般的第三次躲过了被歼的厄运。
不得不说,整编十一师在敌军部队中确实是一支能打的部队,不仅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比较难对付,然而,随着我军装备的不断提高改善,战斗力的不断增强,最终在淮海战役中十一师被我野战军全歼,师长胡琏在多处中弹后,侥幸逃掉。